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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退伍令玄機上篇.未雨綢繆】

 

在一些老兵之間會有個傳說,就是營文書會有兩張退伍令來當保命符,可是這終歸是傳說而已,沒一個真正見過來證實的,何況也沒營參一會跳出來說自己擁有兩張退伍令的,真有的話也沒人白目到出賣自己或是同路中人的。

 

退伍令總量管制嚴謹,縱然有包括損耗在內,這容錯率掌握在師部參一科人事官手上,任人想多拿一張簡直是不可能,像參四用報賠的也得拿瑕疵品出來換哪,那不就沒法多『生』出一張來?

 

連參一想生一張出來簡直更不可能,各營由營文書領回全部空白退伍令,交代各連得先用鉛筆在欄位偏左方輕輕寫上資料,然後由營參一收回再次校正無誤,這退伍令最終也是由營級書寫居多,怎麼輪也輪不到連級插手搞怪,小安當營文書之後,這項用鉛筆騰初稿的工作還把它從連文書手上斷了,只能上交年籍冊來校對退伍名冊,製作過程全部親力親為從不假手他人。

 

師父退伍前雖想要多拿一張,奈何他同梯營文書老朋並不同意,還以事涉同梯職責讓他卻步,這當然也是『肖想』而已,師部底下十幾個營外又有好幾個直屬連,加上旅部連和砲本連誰不想?耗損率才幾趴而已,一個營想偷偷多拿一張已是難上加難,還指望偷摃兩張?參一科人事官和文書又不是傻子!數量有異查一下當日來領的單位,很快查出是誰想搞鬼!

 

總聽人說老朋手上有另一張退伍令,小安怎麼也看不出這古意到『有春』的傢伙會這般大膽,何況他腦袋瓜和手腳似乎看不出有多靈光及俐落,小安想說沒事探問一下知個人品也好,於是問他來求證:「學長,聽說…你有兩張退伍令?」他聽完仍一貫的微笑(憨笑)回:「怎麼可能!你常去參一科難道不知道要暗槓一張很難嗎?」奇怪囉!笑得有點勉強,尤其是小安不信並用眼神直瞧並說:「古人有云:『觀其眸子,人焉廋哉!』你…這心裡有鬼,笑得很不自在哦!趕快從實招來吧!」沒想到這句讓他禁不住並狂笑,過一會兒冷笑回:「你有證據嗎?你去我家查嗎?笑話!」

 

看來是如傳言有張退伍令『躺』在他家沒錯!但他說得沒錯哇!沒人見過更不知長什麼樣子,又有何理由去查?小安便緩頰說:「沒事在退伍前硬要交接業務給我,還推薦讓我身兼兩個缺,這至關重大的保命符也不教一下絕招?自己明明不需要卻『藏』了那麼一手,那我怎麼辦?」老朋笑說:「你…大家都很看好你,業務能力在我之上,這點小技倆也需要我教嗎?」說的倒沒錯,這雕蟲小技是看不在小安眼中的,而且自己雖不若老朋那麼一臉古意,這業務能力和平日奉守師部作業規範的態度,也是讓參一科人事官和文書們稱讚有加的,這點信賴度可也不輸他,加上自己一向機靈應變慣了,若說被看出什麼手腳來,臨時要瞎掰出什麼讓人不得不信的話,也不是什麼難的事。

 

三月初領回空白退伍令時,參一科人事官看了安上兵臂章,一臉戒心朝小安望來:「你什麼時候退伍?」回說六月中後,他拿出退伍名冊又拿回退伍令一張張細數:「嗯!數量和名冊上人數相符,看來你沒亂搞。」小安傻笑問:「我像這時會在退伍令上亂搞的人?」人事官手一揮懶得回答這問題趕人。出參一科後,一連欽ㄚ好奇問:「哇!像防賊似的,拿退伍令都在他們監視下,怎會有人偷得出來?師父,士官兵人事官防你這麼緊幹嘛?難道…你真的如別人傳言的…想替自己多做一張退伍令來當保命符?你嘛卡好心教教我嘛!」小安嘆口氣,搖搖頭無奈說:「你傻嘍?看這『扮勢』,你覺得有可能在他們手底下弄一張出來嗎?真是人云亦云的傢伙,沒事淨會給我添亂!」

 

那到底小安的那張瑕疵品怎麼來的?唉!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豈是修行淺之人可以識破!任誰當營文書也深知參一科人事官防得緊,尤其是掛上兵來領退伍令的文書,小安就親眼目睹幾個被逐一檢查的營文書,要想搞出名堂簡直是不可能!喔…我是說…『上兵營文書』簡直是不可能啦!所謂『未雨綢繆』這可是小安的強項,而且參一科對菜鳥文書一向搖頭,即使小安當過連文書,但他們多半只認得營文書較多,剛接手營參一在人家眼中還嫩得很哩!

 

就是這道理,六月中正式接之前,六月初已見識過人事官對上兵文書像防賊似的,但…那時還不敢輕舉妄動,所以頭一回接手七至九月的退伍令,便得中規中矩來讓人家信賴並留有好口碑,還得裝一副聞所未聞的樣子,讓人覺得一身『菜』味卸下警戒心。第二次領退伍令還是得繼續裝乖小孩,但其實心裡得把骨碌碌的眼神掩藏好,隨時伺機而動,畢竟下一回若沒得手便不再有機會,這回若能掌握先機自是再好不過。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原來有位營文書動了念頭『幹走』兩張,偷第二張時被參一科某位文書發現,人事官把目光及精神全放在他身上,而小安在一旁被連帶檢查洽公包,文書一無所獲下判斷還有一張不見的應被前面某位文書『幹走』了;但那日來太多單位無法確認,便警告這位被人贓俱獲的營文書下次不可再犯,還說要打電話通知他營長處份,小安一旁怔怔看完全程,人事官便說看小安一個一兵菜鳥營文書,又長得不像會做這檔事的人,即使參一科文書覺得怪怪的,說他前頭都有數沒落掉才對,人事官還是叫小安先行離去:「都當場搜遍了,可能真是你前面漏掉算錯,你再算一次,連這個也算不好。」當下便叫揮揮手叫小安可以離開了。

 

這個笨手笨腳的營文書都升上兵了,怎還讓貪心誤了事?還害已經得手的小安差點露餡被逮!真是…唉!瞧他一臉衰相也看得出平日業務能力如何!但…東西到手事情也變得難辦了,要想在人事官戒心還重之下把退伍令從參一科內『生』出來,這又是蓋橡皮章又是蓋鋼印的,可說是費事又難關重重哪!沒錯!你愈是盯得緊我愈不心急,反正他一定認為上兵營文書才會有此需求,若錯過這回便沒下次機會,要再次『請出』鋼印可沒那麼簡單,而且只有參一科內的文書可以,還得在人事官親眼驗證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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