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軍米的印象~成功嶺大專集訓時期
75年暑假成功嶺大專集訓,早餐的饅頭又硬又有種麵粉未蒸熟透的味道,該怎麼說呢?裡頭會有幾小坨麵粉撮在一起,咬下還有一小團麵粉在口中散開。第二天的更糟糕,外皮又硬又黃,與我平日愛吃鬆軟白嫩又香甜的大饅頭差之甚遠,就座後,長官訓話並面有難色要大家先忍著點,因為這些是放得有點久或較下層的麵粉,保存上自然有些品質不良,長官桌也是如此。
第一週早上幾乎都是如此,但是第三天左右進入餐廳時,我和後頭學員朝長官桌(營部長官)瞄去,看到上面擺的是白白胖胖又鬆軟的大饅頭,就座前整隊立於椅子前方只能直視前方,另一位喜孜孜向我示意『真幸運!』的眼神,我卻冷漠回應並暗示他瞧瞧正下方,哇靠!學員桌上的還是又硬又小外皮偏黃的饅頭,不但沒發酵過就算了,看似蒸熟了啃下去中間卻有幾層會噴出麵粉!在值星官的怒瞪下,發出驚呼聲的都被以破壞用餐秩序罰站,還好我早有心理準備鎮定得很,所以若無其事吃下去才沒被罰站著吃。
中、晚餐也是,前幾週餐餐吃帶殼的糙米飯沒吃過正宗白米飯,好笑的是,剛開始吃不習慣只能私下抱怨,久了竟也吃習慣了,結訓前幾天突然有白米飯吃(白拋拋、幼綿綿的大饅頭也是那時才吃到),反倒覺得吃了沒飽足感(米粒不夠紮實?)。或許跟某個習慣有關吧!一開始吃糙米飯時,有些學員都會沾上菜的湯汁來讓硬的飯鬆軟些,有些人甚至舀熱湯進碗內加快速度,但這些行為被值星官斥責制止,說是部隊正餐不可吃稀飯,而且必須先把碗裡的飯吃完才能盛湯,才不會影響其他人喝湯的權利。
隔兩天大概是長官也體諒學員幫忙消耗這些糙米,值星官斥責某位北部的學員時,上頭說話了:「算了!加一些沒關係!吃這些糙米飯也難為他們了,只要不發出『滋滋』的聲音就好。」所以各桌的湯從不留半滴,長官桌還拿他們的湯給我們補充。
不過我發現一件事,長官桌的飯竟然是白米飯,後來好似怕學員發現有異議,一開始飯盆還用蓋子蓋著不想讓人發現,可能想說用餐時要正襟危坐三分之一板凳,學員忙著吃飯又不能斜眼亂瞄,沒人會發現吧!唉!
第二週,營部長官似把場面做足了,不再到餐廳用餐,各連先到齊的自行由連長宣佈開動,氣氛也沒那麼緊繃了,值星官也較少到各桌巡視挑毛病。不過,那時的糙米飯雖然硬又難吃,但還沒發現過米龜這東東,米蟲更別說了(我當年讀國小時菜湯裡還有菜蟲哩!),沒看過!
大專集訓時伙房炒的菜真的很難吃,尤其是常吃的空心菜,我曾在後版另一主題【軍中伙食菜單】某篇提到,大專集訓時曾到伙房出公差,那叫洗菜?要不是炒菜的湯汁夠鹹,要不是怕待會兒出操餓昏頭,不得不死命往肚裡扒,誰吃得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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