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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兵敢做不敢當的事9…政戰士造反!竟敢幹譙頂頭上司普ㄟ?

 

(續當兵敢做不敢當的事7

 

86梯政戰士小雄與新老闆普ㄟ關係愈見不睦,蓋因這外號『三毛』的普ㄟ對他協助的政戰業務成績十分不滿意,尤以莒光日後,舉凡催促各連至餐廳就座、教材準備、茶水溫度及觀賞莒光園地上課情形(多半在打瞌睡),甚至於下午催交莒光日作文簿之動作緩慢,沒有一項沒捱他當眾以一頓國罵來『招待個粗飽』。

 

俗話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小雄礙於口才不佳,加上個性十分好說話也不喜得罪人,作文簿屢催不齊,普ㄟ從沒給過好臉色,有時還把改作文的工作交給他去做,而本連政戰業務呈交指揮部也得不到『三毛』普ㄟ預期的佳績,他可是非常渴望讓處長多誇獎幾回呢!沒想到還被念過幾次缺失,這下不但事與願違還變得有點『黑』,日後陞遷看來是前途黯淡了,一切過錯不歸咎這個『憨慢』的政戰士又要怪誰去呢?

 

於是,飽受冷言凌辱的政戰士便常趁他家老闆不在時,跑來文書房對我們吐吐苦水,另一方面,也想求助我們幫忙處理需要批改的莒光日作文簿,呃…其實是因他自慚只是南部某私立工商畢業,自身不諳中文語彙中的成語,無法思索出較佳評語來對不通順的作文簿以紅筆加上批註,其實他老闆也是差不多程度才把工作推給他,臉皮又薄任其到文書房找我們協助。唉!參二三學長也是挺忙的,他也是南部另一間工商畢業自稱所學不足,參四學長平日沈默寡言待人十分冷淡,一向自掃門前雪甚少出手幫人,那…就剩下偶這大專兵的參一文書了。

 

其實,我心裡何嘗不知箇中蹊蹺,這『三毛』普ㄟ不似前任『三弟』普ㄟ器重我能力並十分真誠相待,此時睜一眼閉一眼無非純粹利用我罷了!他做人陰險只是個把人利用完,認為用完即丟那種小人,我才沒那麼傻呢!但念及與小雄平日相處交情,及之前下梅林基地野營測驗建立的患難兄弟情(這也是『三毛』普ㄟ挑我軟肋特意為之),只能多少稍為提供一下意見,但…參一文書何其忙碌,有時上面電話紀錄一下,那名冊是有時效性的非常趕,哪堪他一再『嘟』那一、二十本過來一本一本瞧仔細並提出建議?何況有時還得隨時被人事官『帶出場』(到師部洽公啦!),基於交情能幫就幫,真沒空時也只能兩手一攤表示愛莫能助。

 

79年年中下田中基地,基地中似較無暇顧及莒光日(野營教練及測驗),而指揮部亦較少前來稽查致使業務有些鬆懈,可是一回到駐地仁武恢復一般單調的作息,之前累積的業務量開始成為指揮部盯的重點,而我已由連參一變成營參一兼連參一,這下更加無暇待連上,即使洽公回來也得接個衛哨,剩餘時間辦自身業務已很緊湊,如何因應小雄的請求?聽說他過得很不如意鎮日悶悶不樂。

 

這天,剛好莒光日不能洽公,下午小雄趁著他老闆到指揮部找處長,拿了幾本作文簿要問如何用紅筆加註修改,兩人也聊了一下近況,他似乎對政戰士一職甚感厭倦,言下之意去意頗堅定,我自是好言相勸安慰一下,他似乎心情好些,剛好作文薄的難題解決了便回隔壁會客室的政戰辦公桌。

 

我突然想到某篇作文的評語似不夠週延,推開紗門一進去,小雄正埋首忙著寫東西呢,我悄悄靠近,嗄!但見其在桌上寫一小紙條,裡頭內容竟是『我XXXXXXXXX』及『祝你不得好死』的驚人內容,這譙人的三字經髒話平日未曾從他口聽聞過,何況這還連珠炮式的好幾字,被他臭譙兼咀咒的對象還是他的老闆『三毛』普ㄟ哩!

 

真是太膽大包天,我一驚咋低聲問他「你…等一下若被瞧見這張紙的內容…怎麼辦?(以下犯上大不敬耶!)」沒想到他竟異常冷靜:「我與他積怨已深,而且他對我猜忌甚久,反正也差不多會有撕破臉的一天,早晚的事,沒關係!我也是早有所準備。」看他一派輕鬆回答反倒讓我倒抽一口冷氣,連忙示意並催促他趕緊煙滅證據。

 

我已儘量壓低聲量與他談論此事,畢竟會客室四周是軍官房間,為防隔牆有耳得小心再小心,沒想到…催促的話甫落下便來了不速之客,該是『說曹操,曹操便到』吧!『三毛』普ㄟ自我身後輕推紗門沈聲問:「你們在『煙滅』什麼證據啊?」,我心一驚轉頭與普ㄟ四目相對連推稱「沒…啊!」。『三毛』普ㄟ進門直往小雄處走來瞧究竟:「咦?剛才的東西呢?跑去哪裡了?」他又示意小雄後退一步,連翻兩個抽屜尋找沒著,抬頭怒瞪小雄:「紙呢?」這時小雄停頓兩秒吞了吞口水,終於勉強擠出尷尬笑容答說:「沒有哇!」

 

『三毛』普ㄟ見小雄適才嘴巴動作似覺怪異,命令他張開嘴巴:「馬上張開不准再咬!」嘿!那是啥東東?小雄連忙辯稱剛才口裡在吃的是『王子麵』,又指桌上玻璃墊一角的麵屑並撿起來證明所言屬實,普ㄟ不信叫他把口中殘渣取出置於桌上,但見麵屑及一些小紙屑,用筆撥了撥卻發現無法證明有原子筆墨水跡象,這時竟將眼神轉向我:「文書,你剛剛是不是看到他寫什麼幹譙我的小紙條?」

 

我一臉無辜樣堅稱沒有,『三毛』普ㄟ不信並要我發毒誓證明,唉!還得照他說的把祖宗十八代都牽扯進來,不過答覆是一樣的,普ㄟ雖一臉懷疑但遍尋不著物證,唯一人證又矢口否認小雄有犯此過錯,厲言警告我倆別被他逮著後便悻悻然回他房間。躲過一刧後與小雄相視不語,彼此又再一次相互掩護成功,並為長期以來的默契感到欣喜。

 

沒想到小雄頭腦也是挺機靈的,見我夾於他與普ㄟ中間,我身形比他二人高了五公分左右自是成為他的屏障,趁普ㄟ質問及走向辦公桌前,他抓緊時間把小紙條往口裡塞,並快速咀嚼以求『毀屍滅跡』,又臨機應變從已打開的抽屜中,拿出平日愛吃的點心…王子麵(作業時充飢)來魚目混珠,辯稱被煙滅的證據是指普ㄟ平日要求他不得在作業時偷吃的王子麵,就這樣勉強矇混過關了。

 

可是…『三毛』普ㄟ是何時靠近會客室,而沒從安官處經過問好聲被我們所察覺?推估他說去指揮部是障眼法,其實是想當場逮到我和小雄在他背後說壞話的證據,人未踏出連上而躲於某位排長或士官長寢室(用借的?),偷偷聽完我與政戰士在文書房討論作文簿沒抓到證據,知我離開文書房後再悄聲自後方偷窺,可惜我二人相互掩護得十分成功沒被逮到證據。

 

啊…我怎麼會不怕咀咒應驗而發毒誓呢?這不連累祖上十八代?儘管為朋友兩肋插刀在所不惜(我對此話的認知是『會為朋友使出渾身解數去幫他報仇』),但…也不至於做到這地步。可是…小雄在紙條上寫的不是『三毛』普ㄟ的姓名,而是『78(台語諧音)普ㄟ』這四個字,所以,用誰來發毒誓我都不怕應驗啊!

 

那麼,小雄和他老闆自此如同水火,難道不怕被刁難甚至被陷害?沒事!世事就是如此難料,其實他早有準備並不是蒐集什麼普ㄟ的把柄,而是其人本就和善待人深受一些學長好評,72梯的營政戰士10月中退伍,觀察他為人心地善良且聽話,自基地回來後便有意收為徒弟,沒多久便被找去營傳令班進行業務交接了,那『三毛』普ㄟ拿他一點皮條也沒,只能露出一臉恨得牙癢癢的表情,或偶爾酸一下『唷!小雄步步高陞後就不把昔日老闆看在眼裡了喔?』發洩一下不滿,哈哈!有少校營普ㄟ這位頗信任他的新老闆當靠山,『三毛』普ㄟ哪敢動他一根毫毛!我?營兼連參一也不是可隨便動的,何況基地中發揮『敲山震虎』的功力,營長甚為倚重我能力及背後靠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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