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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大家來聊當兵恐怖經歷~~~驚驚2

 

第二個…偶當年有類似經驗,不過是烏龍一場。

 

803月中旬下連參一文書一職專心當營參一,沒想到我家那位哥兒們般的人事官月底調外島逃軍官考績業務企了,因為新人事官得再等起碼個把月才會報到,臨走前向營長大力推薦由偶代理人事官,哇靠!自此成上兵營文書兼代人事官。

 

80年清明節連假,那時已破百剩七十來天退伍,當參一習慣隨主官放假,照理說偶已下連文書,不必隨連長老大留守,而且營長那一回先放假,偶這個堂堂營參一兼代人事官,亦無需顧慮什麼留守問題,可是連假交通一向令我厭惡,所以還是陪我家連長老大留營了(那次副連長先放)。

 

話說留守自然是兵力較少,上級也不會沒事找事派啥公差勤務下來,營部連也甚少輪戰備(除了砲連出去支援外),所以連假在營留守很是清閒。某天晚上,我和92梯的參二三在文書房作業兼嗑牙閒談,突然聽後頭有人大喊:「部隊集合!緊急集合!」奇怪!聲音不是來自右前方連集合場,這聲音聽來也挺生份的,留守的幹部好像沒有人是這聲調?而且連上集合一向會先吹哨,在前頭會加上「營部連」啊!

 

 

文書房後面是幕僚寢室和幾間營部倉庫,就我所知,這清明節留守值戰情的軍官很少(好像才兩位),這大半夜了,那裡冷冷清清的奇暗無比(營區種很多芒果樹),沒輪戰情的那位恐怕也早早便就寢,沒事誰還亂喊啊?參二三與我面面相覷,他看我手頭還忙碌著作業,只好走向大窗戶望望外頭看個究竟。

 

註:文書房有一大一小兩扇窗戶,小的(也不小就是了)在床架旁經常關著,大的由外頭可看見文書辦公,但其中一扇窗戶於前一年下田中基地被其他單位破門而入幹走了,僅剩另一半及紗窗因被鐵釘釘死逃過一刧,但窗框有釘一面方格鐵絲網防盜,夏天通風不悶熱,冬天有些冷就是了(所幸高雄的冬天不太冷),只是颱風天多少會透過頂上樹縫吹進一些雨水讓人有些困擾。

 

回到主題,參二三是不信邪之人,在窗邊望向發話處沈聲問:「誰?這麼晚了亂喊什麼集合?」沒想到暗黑中但見一不高人影突然出現卻瞧不出到底何人(約十餘公尺外有些距離又躲於陰暗樹下),兩人僵持一會兒後,那人突然對他凶道:「我…我是幕僚,叫你們營部連集合,快!叫值星班長帶人到這裡集合!」怪了!若論幕僚中身形與此相仿者,好像唯有那位此刻沒輪戰情的政戰官,他一向不煙不酒外加早睡,更深居簡出不會沒事來連上,也沒見他來過幾回。

 

這人自稱幕僚?倒令參二三退後不知如何答話,於是我便叫他問一下來人是何官?沒應聲!沈默數秒,來人竟又凶道:「問我是誰?你又是誰?報上階級姓名來!」參二三報上後被那人冷哼:「小小上兵而已,沒資格問我是誰!」參二三聽完一臉惶恐退卻了。

 

沒錯!該我上場了,靠近窗邊仔細打量暗黑中人影,實在看不出到底像營部哪位幕僚軍官,我手揹腰後沈聲說:「請問是哪位幕僚軍官要集合營部連啊?」他反問我是誰?於是冷笑回他:「我是代理人事官,你自稱是幕僚軍官,可是我怎麼瞧、怎麼聽都不知你是哪位?可知冒充軍官後果?」

 

他似心虛了:「我…我…是砲連連附!」啥?砲連連附也敢來營部連集合部隊?當我家沒大人嗎?何況驗明身份還得過我營參一這關!難不成連代理人事官都得入列不成?而且…砲二連連附不是才剛調來營部連當副連長,由其中一位上士代理連附嗎?這身形愈看怎麼愈眼熟啊!於是…我又發話:「連附…是嗎?哪一連的?(他未答)沒關係!明天我就到兩個連去瞧瞧便知,看誰敢假冒幕僚軍官!」說完那人自黑暗中一溜煙消失了,參二三原本被他矇騙是軍官嚇到,此時見他事跡敗露落荒而逃倒笑了。

 

唉!大半夜的想誐詐別人就算了,殊不知我這營參一就在其中,而且此時頂著代理人事官頭銜,這身份還是當時營長為讓我點頭應允,當場照我開的條件下電話紀錄給各連,還指名各連連長需簽名並於連集合時當眾宣布此項人事任命,對於代理人事官營參一到各連找人出公差或洽辦業務一律不准為難,哪一個人不長眼沒事敢來惹我?軍官考績業務重擔攬身上吔!涵括志願役士官哩!

 

沒多久,98梯的安官來文書房探問何事?因為夜半寂靜中三人談話吵人睡眠,參二三據實以告後,安官叮囑我們務必保持安靜;原本一直沒現身也留守的預官普ㄟ(因為營普ㄟ留守)此時倒隨後頭出現,似在責怪我二人半夜過於喧嘩。我實在懶得理他,便由參二三他們去解釋,他仍一副責怪口吻要我們別再聊天,有事應向上反應處理。哇靠!人就在你輔導長房間外頭(比文書房近)嚷著要營部連出來集合,說你睡死沒聽見便罷,你人此時現身代表明明就聽見了,那人被我趕走後倒出來對我展官威?雖然你是少尉、我是上兵階級有差距,但是,你是『連輔導長』,而我此刻是『營人事官』,不知誰職務較大管得較多?還當偶是小兵?那…既然你官做這麼大?剛才怎不見你出聲?對方亂喊個幕僚軍官便龜縮裝睡,身份被我揭穿敗露倒出來對我頣指氣使?懶得理他:「普ㄟ…沒事的話…我還要忙營長交代的軍官考績業務,這可是極機密耶!『您』若被吵到睡眠,還是趕緊回房間睡吧!『您』這千金之軀可不像我們小兵命賤常站夜哨兼熬夜趕業務,保重!」

 

普ㄟ聽出我在噹他似顯露些微不悅表情,反問既是極機密,何以參二三只是個兵卻可在場?我裝傻兼不屑回他:「哦…他一直怕事只敢坐側面,沒敢把眼睛瞧向我這兒來,而且他是參二三知道機密須三緘其口…」普ㄟ聽到此便質問我話中何意?難不成不相信輔導長?(是很不相信好嗎?)唉!連我此刻代理人事官的意義何在都忘了,還敢質問於我?無奈只好回他:「我怎知『有人』會不會忘了營長當初交代的規定,『不小心』看了其中機密資料…雖然軍官考績是與他無關啦!但沒人敢保證會不會去向他『老闆』透露個兩句啊!」說到這份上了還搞不清是用人事官身份在趕人嗎?他悻悻然要求其他人也一併清場才離去,不過由離去不甘回頭瞪我那一眼看來,這樑子顯然結下了,不過…沒關係!我不怕他!即使日後下人事官職務恢復純營參一身份亦然,因為他見利忘義光會對上司(營普ㄟ)卑躬屈膝及逢迎拍馬,實在太嫩了不足與我抗衡為敵。

 

隔天當然去了趟砲連,砲一連參一找他們志願役士官一一出來讓我核對身形及聲音,沒有!到砲二連,這就好笑了,唯獨一個跑不見彈?避不見面就能否認嗎?問了身形樣貌及模仿說話語調確認無誤,原來沒放假留守心有未甘,在庫房喝了兩瓶啤酒解悶,不知怎麼發酒瘋跑來營部連後頭發洩,大概他連長(很凶)留守怕被聽見,又怕被一連發現,所以…叫他文書轉告一聲『僅此一次絕無下次』,不然…打去參一科,沒指馬上下電話紀錄,到時啥後果自己承擔!

 

參二三初聽那句:「部隊集合!」一直瞧不見人影,還以為大半夜的遇見不該看見的,表面很鐵齒真遇上了又…,其實是那位上士立於黑暗中,喊完又蹲在樹下(躲?醉吐?)似消失,但聞其聲卻一直沒瞧見人影,疑心生暗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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