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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級生的童年記趣【釣大肚魚記】

 

還沒上小學前半年天天沒事到處閒晃,有時便到隔壁同是經營中藥行的堂哥(和他差廿幾歲)家中串串門子或幫忙顧『生理』(生意)。

 

有天無聊跑去附近一處大池塘閒晃,蹲下來瞧水中的魚兒自由自在游著,有幾條很小的大肚魚(俗稱大肚摑)竟被我丟下的細細小草葉子吸引,一時之間十幾條靠了過來啃食那些葉子,我很好奇是否可以釣上來?可是那時家中又沒釣竿,於是跑去中藥行向堂哥商量借他釣竿一用。

 

堂哥很好奇我那小小頭腦到底都裝些啥稀奇古怪的想法,等客人走後便帶我到裡面找工具:「釣竿太大了你拿了不好控制(對當時的我確是如此),而且一般的魚鉤對那些『大肚憨』來說太粗了咬不上,不如…給你這根小鐵釘充當釣鉤試試?也才不會被倒鉤刺傷手。」於是從工具箱找出一支最細長的小鐵釘給我。

 

好吧!就將就試試唄!他也用老虎鉗把小鐵釘弄成魚鉤狀,又找了細棉繩給我充當魚線,這時堂嫂走出來見他便罵說:「生意不顧,光顧別人家小孩幹嘛?客人上門了也不理?他是你堂弟又不是你兒子,教他就算了,還那麼費工夫幹嘛?自己三個兒子都沒那麼用心。」說完被堂哥斥責別亂說話才走進去忙。

 

堂哥要我別往心裡去,其實早已見怪不怪,因為堂嫂向來覺得我古靈精怪很討厭,中藥行的客人都和我很熟,我也被那些大人稱讚很有生意頭腦和手段,最讓她忌恨的大概是某個大嬸勸堂哥不如把中藥這門技藝傳授給我,畢竟我比他那三個兒子更適合,尤其這家中藥行一切擺設(櫃子及工具)及技藝,當年還是爺爺(第三房)傳給堂哥(大房)的,這句就讓堂嫂很忌諱,其實老爸也很想學,畢竟當年爺爺草創中藥行才讓整家族有後來的發展,擺脫貧窮買了一堆土地房產及魚塭,另一間由伯父經經的洋樓中藥行便是後來蓋的。

 

拿了簡易的釣線組後,興匆匆回家從廚房捏了一小塊饅頭當餌料,趕往池塘去試試。咦?怎麼這魚鉤對大肚魚還是太大了?硬是咬餌咬不下鉤?突心生一計,這回不想再去被堂嫂趕人,想到老爸工具箱仍有那種細鐵釘,好像有些還更細些,於是去取出來幾根試試,很難彎它便直接試啦!

 

竟然上鉤?還讓我發現,即使沒饅頭,那大肚魚仍然死命咬著鐵釘直吞進去,難怪被叫『大肚憨』,什麼才是食物也搞不清楚。哈哈!回去得意洋洋說給堂哥聽,不但他笑了,連一旁的堂嫂也笑了。

 

奇怪哩!走後『不小心』聽到兩人對話,原來,借完鐵釘後堂哥便罵她,將來打算把最小的兒子(才出生未足歲)跟在我後頭,看能不能學點想法變得比那兩個較大的還聰明些,得先讓人家對你印象好才肯帶在後頭跟啊!而且我自小精得很善於看臉色和眼神猜測想法,還得不讓我發覺提防呢!其實…會『不小心』聽到也不是偶然啦!是…真的一向習慣提防才走不到幾步折回去偷聽,連被發現的理由都想好假裝要問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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