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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夢情緣~3.無名的暖流】

 

第三天是她來巡房,問有什麼要幫忙的,我便說:「早上起來後好像眼睛癢癢的,不知是不是昨天半夜被同學挖起來幫他倒水,太睏了就忘了把手洗乾淨,直接倒頭就睡不小心揉了眼睛所致?」她一聽大驚替我看了一下眼睛,然後交代一位護士去找醫生來,果然是我也中了,可是當下只有右眼癢癢的又沒怎樣,也不知她在緊張些什麼?

 

午睡過後才知厲害,右眼開始流淚油,而且乾了之後還結成一片薄膜住視線,不僅於此,弄掉薄膜不久畏光又開始流了,這下周而復始難過極了,而且開始被管制行動。初時還能自行點藥水擦藥膏,到了晚上更加惡化,不知何時僅僅用手腕滑過左眼,左眼開始出現相同症狀,半夜還只能用『瞎了眼』來形容,因為連上廁所都是側著頭慢慢用滑步,憑印象往前伸手確認無障礙才能走一小步,擦藥還只能找護士來呢!長什麼樣子?我也不知道,都像瞎子了還能對人品頭論足不成?

 

第四天一早眼睛刺痛起來,喊護士來卻笨手笨腳生怕被傳染似的不敢太靠近,藥都沒上好叫我別亂動,我哪有亂動?不過是太痛太癢了才用力閉一下眼睛也不成?一番瞎攪和又換另一位來,更扯!離得遠遠的還像怕什麼毒蛇猛獸似的,用棉花棒輕碰一下便趕緊縮手,這怎麼上藥啊?第二下還弄痛我眼睛,火大罵她:「妳是想真的把我戳瞎不成?刺到眼珠子了啦!那麼粗魯幹什麼?換人啦!」還好閉著眼有隔一層眼皮保護著。

 

沒想到這一凶讓一群護士個個嚇到不敢靠近,好一會兒沒人理我,這病房只聽到我一人痛苦哀嚎,聽說旁人都好得差不多移到別處病房,此時就我一個較慢發病的人病情較嚴重被單獨隔離起來。痛到昏睡好一陣,突然聽到有人喚我的名字,等了那麼久火氣都大起來直吼說沒見過這樣置病人生死於不顧的醫院和護士,模糊的視線隱約看到一隻手靠過來似要安撫,我用力回撥了回去:「別假惺惺,我比人家嚴重,都不知道會不會從此變成瞎子了,現在才來關心?」說完想到日後暗無天日的人生竟也流出淚來。

 

四下似無動靜,只聽到一道似有些耳熟的聲音,小聲又溫柔說:「來!我幫你擦藥,不然不會好。」聽完竟讓我心靈平靜下來,上完藥也流些熱淚,她又輕輕幫我擦乾重新上藥膏完,交代護士要多注意我的狀況後才離去。藥是照三餐加睡前各一次上,好似都是同一位來替我弄的,很奇怪!到底是哪位女醫生?怎沒印象見過裡頭有女醫生呢?還是今天才是她看診或值班呢?這問題一直在心底盤桓著,直至最後一天出院無意間遇到那兩位護士才揭曉。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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